瓦利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废墟集论波德莱尔的几个母题评注下
TUhjnbcbe - 2025/1/9 23:34:00
波德莱尔,《恶之花》

点击阅读:废墟集|《论波德莱尔的几个母题》评注(上)

机器、分工、整体经验

「瓦雷里:住在大城市中心的居民已经退化到野蛮状态中去了——就是说,他们都是孤零零的。那种由于生存需要保存着的依赖他人的感觉逐渐被社会机制磨平了。这种机器主义的每一点进展都排除掉某种行为和“情感的方式”。」

我们并不陌生于工业生产的时代特征,马克思主义学者对此多有描述。

由于机械生产和分工,人们被经验拒之门外。工作进一步细化,工人需对自己所负责的工作作简单的重复。人以自身机械化的方式适应社会生产,并丧失了整体性经验。

被耗散的注意力、碎片化阅读、城市的喧嚣……在今天,严重缺失的应该就是整体经验,现代人的焦虑与虚无由此产生,人们不再确认自己的生活方式,轻易地被消费主义宣扬的观念裹挟。对于种种荒诞现状,怎样强调保持警惕与质疑都不为过。

工作与赌博性质、希望

以前的工作更依赖于“经验”,如陈丹青在讲壁画时反复提及的学徒制。因此阿兰认为赌博与工作具有不同的本质,赌博不依赖先前的游戏,不在乎既得的地位。

「而事实是:赌徒的样子甚至应和了那种工人被自动化造就出来的姿势,因为所有的赌博都必不可少地包含着投下骰子或抓起一张牌的飞快动作。工人在机器旁的震颤的动作很像赌博中掷骰子的动作。工人在机器旁的动作与前面的动作是毫不相关的,因为后者是前者的不折不扣的重复。因而劳动的单调足以和赌博的单调相提并论。两者都同样缺乏一种实质。赛尼费尔代的一副版画:画中的形象展示出赌徒们信奉的机制是怎样攫获了他们的身心,即使他们是在私下里,也不管他们是多么焦躁不安,他们只能有反射行为。他们像机器人似的活着。他们彻底消灭了自己的记忆。」

这是本雅明观察到另一个事实,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事实与特征。

可以说,工作与赌博同样地站在了「希望」的对立面。

「希望在时间中走得越远,得到满足的可能也越大。是经验伴随着人在时间中行进,是经验填充并划分了时间。因而,一个满足了的希望是经验的圆满完成。」

那种“不会毁灭,只是完成”的时间,海德格尔描述的那种“向死而生”的生命,随着经验的失落而变得愈发遥远了。

一句箴言或许对现代人会有所启发:

「宁要不幸但不要死亡,宁要地狱但不要虚无。」

异质的时间片段

「尽管编年表把规则加以永恒,但它却不能把异质性的、可疑的片段从中剔除出去。在日历上,回忆的场所以节日的形式留给了空白。失去经验能力的人感到他像是掉进了日历。大城市的居民在星期日懂得这种感觉。」

那么,使节日变得伟大而重要的是同以往生活的相逢,它们的真正经验则存在于先前的生活。(本雅明的“起源即目标”,须联系他的“纯粹语言”来理解,而不是放置于历史和政治角度加以解读。这难道不正是他与法兰克福学派的分歧所在吗?哈贝马斯指出,相较于法兰克福学派的意识形态批判,更准确地说本雅明属于拯救性批判,)

柏格森说,“实践的人”所特有的“健全的常识”是行动的教父。

对于忙碌的城市居民而言,如果没有真正地去经历、体验,节日又意味着什么呢?多余的、待消磨的空白时间,或者一场狂欢。之后,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精疲力尽。

波德莱尔的作品把回忆的日子汇集进一个精神的岁月中。那些重要的日子便是时间得以完成的日子。对于无法再经验的人,是没有安慰可言的。然而一种强烈的感情(如狂怒)的核心正是这种经验的极度无能,因此波德莱尔的诗之所以独特是因为,它能从同样的安慰的无效、同样的热情的毁灭,和同样的努力的失败里获得诗。

十一

灵晕与体验

「灵晕的经验就建立在对一种客观的或自然的对象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反应的转换上。这种反应在人类的种种关系中是常见的。我们正在看的某人,或感到被人看着的某人,会同样地看我们。感觉我们所看的对象意味着赋予它回过来看我们的能力。」

“灵晕”是本雅明思想里一个很重要的概念,不仅仅是对资本主义时代的批判。

在这里,本雅明以对“灵晕”的描述串联起整个对于经验的态度倾向:一种创造性的、互动的、不断生成的感受力,需要我们对“距离”有灵魂上的认识(物理上的距离只会将人带向占有与毁灭),需要我们的目光专注凝视,并对惯性有所克服与戒备。

现代艺术消费大众的感受力。诺瓦利斯说,感觉力是一种注意力。机械复制品,相机对凝视的取消,灵晕的消散。如果还有人执迷于艺术市场的胜利,那是他们无视艺术再生产的危机,是他们将这个时代坚持带向肤浅与贫瘠。他们从不真正

1
查看完整版本: 废墟集论波德莱尔的几个母题评注下